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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最新消息,辛公子的尸身在半路被人劫走了。”

  “辛公子要是没死就好了。”

  “这等助纣为虐的人,死了就死了。”

  “你这人怎么说话的?”

  “我说的难道不对,帮助姜禾,不就是与天下人为敌,你们竟然还给他说好话。”

  “不对,辛公子是好人。”

  一时间,客栈里刚刚还一起听说书的众人分成了两派,吵了起来,大有动手的架势。一众看客都纷纷扰扰,何况当事人?

  这些日子,昆仑派几乎所有外出游历的弟子都在往回赶。虽然也觉得掌门出手狠了点,但是他也断了一臂,为阻止姜禾,保住接天链,付出的够多了。

  索西征端着药,进入房间,“师父,你好些了吗?”

  “悠悠呢,还是不吃不喝?”秦坤长叹一声,女儿被他宠坏了,竟然质问他为什么杀辛忱,见没有回答,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,耍脾气呢。

  “师父,你别担心,师妹受了惊吓,一时接受不了,会好起来的。”索西征说这话,心里也是没底的,他能感觉到师妹喜欢辛忱,但到了何种程度,他说不上来。

  “西征,为师上次给你的剑谱,学得如何了?”

  “剑谱精妙,弟子现在只参透一二。”离开溪水镇他才发现自己中了化功散,照当时的情形来看,辛忱、姜禾也没能幸免。

  “为师知你谦虚谨慎,昆仑派以后就靠你了,这提笔剑。”秦坤把剑递给了索西征。

  “师父,弟子……”

  “好好练功,莫要因其他事扰了心神。”

  索西征接过了剑,师父一定知道自己心中疑问,却不解惑,只是嘱咐他好好练功,这是提醒,他不再多问。

  无垢山庄,钟情坐在钟怀远的房间里,反复看着手中的消息,溪水镇,发生了这样的事,虽然她也替辛公子感到惋惜,但又有一丝庆幸——好在怀远闭关了。算算日子,要是一切顺利,弟弟这两天会出关。

  只是,年城在北,姜禾什么要往南?还有,巫越教似乎对秦坤杀了辛公子反应极大……钟情正想得出神,书架后的墙忽然向左移动,钟怀远从密室里走了出来。

  “姐。”出关就能看到钟情,钟怀远特别高兴:“爹传给我的功力,我能化为己用了。”

  “怀远真厉害。”钟情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,心疼道,“瘦了,姐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
  钟怀远想拉住钟情让她别着急,却看到了她手中的信,“这是什么?”

  钟情也不再瞒她,弟弟出关后,山庄一应事物都要学起来,把近期的消息都塞在了钟怀远手里,“你先看,我去准备吃的。”

  想不到闭关数日,江湖已经天翻地覆了,两次大难,姜禾都不死,也算是命大。许是老天特意为他留着的,杀父之仇,定当手刃。

  辛公子死了?钟怀远有些不敢置信,那么一个有趣的人,为了姜禾,死了?

  见钟情回来,钟怀远迫不及待,“姐,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

  “你先吃饭,我慢慢跟你说。”

  一个说,一个听,江湖事成了钟怀远的下饭菜,只见他囫囵吞下几口,忙不迭地追问,“姜禾真的有那么厉害,断了秦坤一条胳膊?”

  “当时很多人看着呢,做不得假。”

  “辛公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在秦坤手下,姐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?”

  见弟弟问出这个,钟情欣慰地点了点头,“事后派人去溪水镇,查了几天才知道当天他们的食物里放了化功散。”

  “化功散,就是能让人失去武功二十天左右的那个?”

  “是,不然你以为辛忱与姜禾那么好对付。”说到这里,钟情又叮嘱道:“怀远,我知道你想找姜禾报仇,但一定要小心,姐不能失去你。”

  “放心吧姐,我不会再莽撞行事了。但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杀姜禾的最好时机,不能错过。”

  钟情笑了起来:“你先养身体,查到姜禾消息再出发不迟。”

  “姐,你不反对?”

  “看着你沉稳起来,姐高兴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反对?”

  第49章 等他一个月

  十一个月了, 琼南没有一滴雨水落下,放眼整个天下, 日子最难过的非它莫属。

  死的死, 逃的逃, 昔日在南边还算富裕的琼南城早已十室九空,留下来的多是老弱病残, 或是家有产业,不愿离乡背井。

  最开始闹旱灾的时候,巫越教还派人造棚施粥, 每天一次。后来旱灾越发严重, 一天一次变成了三天一次, 且逐渐减少,到如今,半个月能有一次就谢天谢地了。

  昔日大大小小,水流充沛的河流,都已干涸,如今只剩下琼江的涓涓细流, 养着城里最后一批人。

  琼南赵府, 吱呀声悠长, 门缓慢地被推开,紧接着一个小女孩冒出头来, 脸上脏兮兮地,手里拿着一个罐子,罐子里有个破碗。

  小乞丐住大院, 在如今的琼南见怪不怪,空下的房子无数,只要没人跟你抢,爱住哪就住哪。

  身体稍微强壮一点的人,就能住上最好的房子,过着最差的日子,三餐不济,饮水堪忧。

  这时候,只要不惹起他人心底最后一点血性,人与人之间是乐得和平相处的,静静地,我看着你死,他见证我亡。如果说哪个地方还时常有打斗,就是琼江边了,取水的时候,争执在所难免。

  明丫擦了一把脏兮兮的脸,捧着一个罐子出了赵府。日头高悬,晒得人眯起了眼,一直以来对她照顾有加的严伯病了好几日,家里缺水少粮。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得到半个馊馒头。

  她也知道乞讨无望,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