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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抱着你睡(1 / 2)





  门外的动静来的很突然。

  湛明跟萧危一伙儿从门外进来, 拎着水果鲜花和慰问品,放桌上后转身就看见时恬哭兮来呆缩闻之鸷怀里。

  “嘶……”湛明啧了声。

  时恬现在就特别惨,头上帽子摘掉了, 颈口裹着白纱, 但不妨碍一张脸白皙清瘦漂漂亮亮,看人的时候几分无辜加真挚。

  ——特别清纯绿茶一长相,但凡出点事儿,是个人都站时恬。

  湛明也不例外, 回头嚷嚷:“闻狗,你是人吗?又惹时大哥哭, 你过不过分?”

  闻之鸷没反驳, 扫了眼他们拎的水果篮, 开口。

  “演什么孝子戏?”

  “……还不听说你爹和爸都来了, 我爸让送的,在长辈面前好好表现。”湛明到病房旁拉开折叠床坐下, 回头继续训,“我说你能不能让时大哥省点心?”

  萧危挨着他坐下,旁边还有个靠近时恬的位置, 顾焱看了一秒钟,觉得就这么站着挺好。

  闻之鸷拆开包装, 给时恬递了个橘子,时恬捏着橘子没缓过劲儿, 也不是很想吃, 整个人瘟在原地。

  湛明又看闻之鸷:“你个畜生。”

  闻之鸷:“……”

  “是不是又强制爱未遂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跟你说了百八十遍了疼老婆疼老婆,说不听啊你——”湛明摇唇鼓舌, 下一秒被闻之鸷一脚踹上了椅腿, 整个人抖了一下, 然后若无其事噤声。

  时恬默默剥橘子,剥完往嘴里塞,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,抿着清甜的汁液,心情这才稍微好了点儿。

  湛明他们特意来看望闻之鸷,拿出一副扑克:“今天我们就陪你一下午,打牌吗?”

  闻之鸷坐旁边看时恬吃橘子,侧目,好像对他们视若无睹:“没必要来看我。”

  “啊?”湛明愣了一秒,反应过来,“哦,你现在是有老婆陪,兄弟就没用了是吧。”

  闻之鸷嗯了声:“是。”

  湛明:“……”

  不过湛明心态很好,毕竟来都来了:“那今天这电灯泡非我莫属。”

  湛明洗好牌,邀请时恬:“时大哥你玩吗?”

  时恬不想跟他们玩游戏,以前玩过一把,这几个逼都是靠记忆力直接记牌的,打的非常没意思。时恬摇头:“你们打吧。”

  他给顾焱让出位置,到闻之鸷病床坐下,继续剥橘子。裤脚有些短,漏出了白皙纤瘦的脚踝,闻之鸷瞥了眼,拿被子给他搭住了腿。

  时恬没明白他干什么,看了看他,继续剥橘子。

  他们打牌耗的时间特别久,跟下象棋一样,除非遇到某一把手气特别顺,一般牌面势均力敌时就能看见他们个个面无表情,脑子里应该设计了n种出牌方式。

  看热闹的时恬只觉得无聊。

  一把牌打半个小时,间或夹杂着各种试探。

  “闻哥,我赌你有一对鬼。”

  “不准透牌。”

  “萧危,炸他啊!炸啊!你会不会玩儿?”

  “有本事大我的牌,我一对尖儿!你敢接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闻之鸷叼着烟,打了两把,被一群人吵得脑子嗡嗡疼,干脆弃牌下场了。

  时恬玩的程序小游戏,一个没有面容的小火柴人,要靠一根杆子翻山越岭撑到山顶然后跃下,最终头部着火变成一朵飞逝的流星。特别无聊的游戏,但时恬喜欢火柴人飞下去的烟火,打得非常吃力。

  那根杆子还要撑过冰川,荒原,沙漠,特别麻烦,时恬玩着玩着就很烦燥。

  闻之鸷低眉看了会儿,见他给杆子卡在死角里都快卡出bug了,还飞不出去,说:“我来吧。”

  时恬没多说,递给他。

  接下来的时间里,就是闻之鸷给火柴人撑着杆子运到山顶,然后换时恬上手,跳下悬崖化成一朵流星。

  反复十几次,特效的音乐时恬终于听腻了,放下手机。

  闻之鸷问:“不玩了。”

  “不玩了。”

  “还气吗?”

  “我没气啊。”时恬边说,边低头抠手机壳的沿。他不气,就是刚才情绪没缓上来。

  湛明在旁边喊了:“闻哥,飞车来吗?上演极限速度与激情!”

  被扯着,闻之鸷没再细问去了他们那边儿,手机游戏是赛车,一路风驰电掣,穿越重峦叠嶂,攀登高峰,惊险刺激。

  病房隔音还不错,响着几个少年中二的呼喊,车开到终点,顾焱突然吸了吸鼻子。

  空气中浮现出一股变强的血腥味儿,质感冰冷,萧危最先反应过来:“闻哥?”

  时恬也怔了一秒,跳下床。

  闻之鸷微微垂着头,视线收敛在眉眼里看不清情绪,手机“啪嗒”掉落在地,空气中信息素施加的威压开始密集。

  湛明惊讶:“现在玩个赛车游戏的刺激都受不起了?”但他反应很快,刷的起身,“快别打了,赶紧出去叫医生,让闻哥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
  急匆匆往外走,时恬不知道该干什么,被湛明叫了声:“时大哥,你也出来。”

  不太确定闻之鸷的病情,时恬下意识想争取:“我可以留下来陪他。”

  湛明晃手表示拒绝:“别了时大哥,你还是出来吧,闻哥犯病时人畜不分——”

  虽然他是开玩笑,但闻言,时恬想争取什么,说:“他认得我。”

  湛明点头:“他只认得你。”

  时恬:“对,所以——”

  湛明接着说:“所以他不会打你,但会用另一种方式伤害你。”

  时恬张了张嘴。

  另一种方式是什么,时恬相当清楚。

  还在思索的间隙,湛明说:“你再不走,他就不让你走了。”

  听到这句话,时恬偏头,闻之鸷还是一言不发的坐着,但明显能感觉到肌肉的紧绷,似乎疼痛又开始啃噬他的每一寸血肉。

  时恬犹豫这一瞬间,已经被顾焱拉到了门外。

  病房内有监测信息素浓度的警报,刚关上门警报就响了。应慕怀急匆匆从办公室赶来,背后跟着闻堰和几个医生。

  湛明跟萧危感叹:“闻哥还挺糟心的。”

  萧危没说话,看神色是习惯了,但这一次却浮现出焦虑。

  时恬在等候长椅坐下,湛明说:“等警报降到安全范围内,咱们再去看看吧。”

  安全范围。

  时恬心里默默念了这四个字,突然被顾焱喊了声:“时恬。”

  “嗯?”时恬看他。

  “昨晚在街边,时萤被闻哥信息素波及了,你知道吧?”

  顾焱是一种闲聊的语气,时恬也跟着闲聊:“她怎么样了?”

  “在监测,感觉精神出了点儿问题。”

  时恬难以置信地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