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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爷网恋吗?(1 / 2)





  医院下面有食堂, 时恬吃饭回来,看到了病房里满当当塞了十几位同学。

  班长捧着康乃馨大丽菊,说:“甜哥, 这次见义勇为受伤,老师特意让我们来看望你。你最近怎么样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时恬接过花:“还行。”

  班长说:“我们跟你聊不了多久, 一会儿还得去楼下赶第六号公交车回学校,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有一说一,时恬捧着这花感觉挺憨批的,班长拿手机飞快给他拍了张照,发给老罗, 接着从书包里掏摸什么。

  时恬兴趣稍微高点儿了:“还带了礼物?”

  班长否认:“不是,是你这两天欠下的作业。”

  时恬:“……”

  感天动地同学情。

  班长摸出几张试卷和练习册,细细排开, 说:“修养这段时间也不能忘记学习, 甜哥, 年级第一等你。”

  时恬心情复杂,忍着说:“谢谢。”

  然后班上这群人又像刚刚齐刷刷出现在病房一样,齐刷刷消失得无隐无踪, 只有床上的作业能证明他们来过。

  时恬抱着作业本往闻之鸷病房跑, 路上遇到应慕怀跟闻堰,瞥他一眼,说:“一会儿进去,闻之鸷有事跟你谈。”

  有事?

  这一回, 应慕怀神色很严肃。

  被他的语气惊吓, 时恬到了闻之鸷病房还不太淡定, 放下作业, 回头:“你爸说你有事告诉我, 什么事?”

  闻之鸷垂眸看他,没说话。

  他倚着靠窗的位置,身影被晦暗深沉的天光洇了层挺拔的剪影,神色却似乎经历了什么,沉沉的,有一种平静的释然。

  时恬心里一紧,左右打量,发现病房里的仪器不知何时全部撤掉了,闻之鸷的衣服放在床头,是能穿上大街闲逛的款型。

  闻之鸷还是沉默。

  时恬有点儿不淡定了,张嘴:“你,怎么不治了?身体恢复了吗?”

  闻之鸷考虑到他跟时恬刚在一起,现在就要去首都,离开几个月,可能时恬会舍不得。

  闻之鸷想迂回点儿,转移话题: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?我陪你玩。”

  “没有。我在问你。”

  “我不治了,刻在基因中的东西,无法治愈。”

  时恬好像明白了,仰着脸,面露慌张:“不治是什么意思啊?”

  本来想等他高兴的时候再商量,时恬着急了,闻之鸷只能说:“过两天,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。”

  去首都申请抑制环资格,手术后,再接受允许步入社会的测试。

  时恬眼睛瞪的很大,似乎难以置信,失神之后猛地两步跑近用力抱着他,胳膊交叠,似乎要抓住什么即将逝去的东西,嗓子里全是哭腔。

  “你还这么年轻!!!!!为什么!为什么!啊啊啊啊呜呜呜……”

  时恬嘶吼出声,是真吓坏了,像苦情剧里死了老公的美丽少妇,瞪着眼睛,眼泪盈眶,快要一串串的落下。

  短暂的沉默。

  闻之鸷意识到他可能会错了意,顿了顿:“我去那个地方——”

  但时恬听不到,他像个悲痛欲绝的小孩儿被抢走了心爱的东西,此时此刻疯狂大哭。

  “…………”

  闻之鸷抿唇,换了口气,呼吸。

  抓住他手腕调转角度,将颤抖的身体揽进怀里,闻之鸷用力揉了下他头发。

  “我去外地做手术,不是要死。”

  时恬哭声骤止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止完,他似乎很茫然,眼角还挂着串晶莹的泪珠,随着一眨眼,缓缓滑落了下去。

  闻之鸷低眉看他,似乎要看出他情绪的全部松动,被他这么盯着,时恬又特别尴尬地转过脸。

  妈的。

  时恬给笔记本用力砸在了床上:“气死我了。”

  闻之鸷:“气什么?”

  时恬胆子小,就气自己胡思乱想被吓了一跳。

  闻之鸷道歉:“是我没说清楚。”

  短暂的沉默后,时恬抹了把眼睛,才想起事情的重点:“你要去什么地方?”

  “去首都,佩戴抑制环。”闻之鸷说了来龙去脉,同时观察时恬的反应。

  时恬哦了一声,漫无目的将书翻来翻去,思索了半晌抬头:“佩戴了就安全很多吗?”

  闻之鸷答应:“嗯。”

  “那就去吧。”时恬没多犹豫说,“生命最宝贵。”

  时恬知道闻之鸷要离开几个月,为了不给他造成啥负担,心里有点儿舍不得,但也没说出来。

  他觉得自己特别通情达理,没想到,闻之鸷扯了下唇,眼瞳色泽逐渐深沉。

  “我要去可能三个月。”

  混合了浓浓的‘你真的没什么话想说吗?’的气息。

  “……”时恬听出他的暗示,假装没听明白,扯着衣服,“又怎么样?”

  闻之鸷抬手,轻轻掐了掐他的脸:“想不想我?”

  时恬说:“你还没走呢。”

  半晌没说话,闻之鸷盯着他,似乎说出下一句就等于输得一败涂地,但又非常想说。

  片刻,他扯了下唇:“没良心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时恬抬头看了看他,眼底红润还未干涸,瞧着又乖又惨。

  想想,时恬扯纸巾攮攮鼻子,打了个喷嚏。

  还是没说话。

  闻之鸷拿起床头的衣服准备换下来,时恬见状眨了下眼睛,背过身去。

  “躲什么?”闻之鸷声音响起。

  时恬说:“你换你的。”

  闻之鸷声音几分懒散,不是捉弄,就是单纯耍流氓:“转过来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时恬舔了舔唇,没忍住,说:“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。”

  “叫你转过来。”

  听到这句话,时恬只能转身,接着,视线里撞入闻之鸷□□的上半身。

  肩背骨形宽阔又紧实,往下绵延的垒着饱满的肌肉线条,腰间收束,形成非常诱人的马甲线。

  时恬喉头紧了紧,感觉呼吸有点儿刺鼻,耳背发软。

  闻之鸷开始脱裤子。

  这下,时恬有点儿受不住了,抬手捂住眼睛,说:“你好变态。”

  “我变不变态,”闻之鸷没当回事儿,“你不是第一次了解我就该知道?”

  时恬捂着眼睛,莫名生出了张开指缝看看的想法,正在尽力遏制,听到这句话耳朵更红了。

  听到衣料摩挲的动静,闻之鸷穿好了裤子,正勾着卫衣的边儿,往下拽了拽。

  他走近,给时恬抱进了怀里。

  可能是出于刚才见到的场面,时恬闻着他衣服新鲜的冰凉感,却莫名觉得很撩,脸颊止不住发烫。

  闻之鸷在他耳侧啾了口:“我争取早点回来。”

  时恬讷了讷,指尖扯了下他衣服的垂坠物,才开始盘东问西:“会不会很麻烦?”

  闻之鸷点头:“有点儿麻烦。”

  佩戴抑制环属于特级战犯的专属,那营里关的全是a值超高但san值极低的危险alpha,手术时间本身不长,但测试时要跟那些高智商犯罪分子斗智斗勇,会消耗极长的时间。

  “啊?”时恬默了默,问,“里面能看电视吗?”

  “?”闻之鸷答应,“能。”

  时恬:“能上网吗?”

  闻之鸷:“也能。”

  时恬有点儿不自在,再问:“能打电话吗?”

  闻之鸷瞥了眼手机,看着时恬吞吞吐吐的模样,简单道:“还能跟你网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