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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她?”元焘微微怔了怔,这才想起方才那女子声音好像不是云溪的,但还是用剑指着元丕不准他动,自己反绕到前面推开门,沉声道:“我先进去你再进!”

  元丕咬牙切齿道:“如是我的孩儿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必要你好看!”

  元焘一脚把门揣开:“你放心,有本王在,她们谁都不会有事!”

  但进去之后,太欢池内的场景还是让他吃了一惊。

  云溪身上随意裹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衣裳,头发湿漉漉的,正神情紧张地死死抓住半截铜棍,和杜芊月对峙。

  咦,不对!

  应该说是在和杜芊月脚背上一条嘶嘶吐着血红信子的竹叶青对峙!

  杜芊月捂着肚子半趴在池边,脸色惨白骇人。

  她的身后,是一个打开了散落在地的锦漆食盒,旁边有各色糕点滚落满地。

  元焘咬了咬牙:甘泉宫里怎么会有蛇?!!!

  眼见着幽碧的三角蛇高高昂起头来,嘶嘶地云溪吐着信子。

  “我来!”

  元焘立即纵身跃到云溪身边,只一剑,就将骇人的竹叶青斩成两段。其中连着蛇头的那半段没有死透,被长剑斩断的瞬间,蛇口大张还要咬人。

  元焘冷哼一声,手中长剑挥出,顺手将蛇头钉在地上:“该死的畜生!”

  云溪神经紧绷到了极点,这时见毒蛇已经彻底死透,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,手一松,方才紧紧攥着的铜棍顺手划落,掉落在身畔的太欢池中,上下荡了两回,沉落下去。

  元焘这才看清楚,那哪里是铜棍,分明是太欢池边那支以纯铜按照和合二仙模样打造的铜烛台……

  云溪浑身一软瘫坐在池边,身上轻纱寝衣上缚着的披帛自然而然地落下,浸在氤氲水汽的汤池里。

  元焘赶紧蹲下去扶云溪:“你没事吧?”

  云溪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:“无碍!”

  忽然,水汽蒸腾的汤池似乎有什么游过,元焘愣了一下,又仔细看了看水面,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,以为是自己眼花。

  但紧接着,他就看见水面又微微晃了晃,有条幽碧深翠的尖尖蛇头自漂浮密集的花瓣中探出头来,顺着披帛盘旋而上,昂起了头,悄悄地吐着信子,就要咬云溪的胳膊。

  说时迟那时快,再去杜芊月身边拔回长剑来斩断毒蛇已经来不及了,元焘不及细想,猛地一拽把云溪拉进自己怀中,大喝道:“有蛇,小心!”与此同时,扯下披帛丢掉。

  云溪怔愣一下,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猛地低头,正好看见第二条盘踞在锦帛上的毒蛇血口大张,露出两颗白森森米粒大小的尖牙,一口咬在元焘腰眼上。

  云溪脸色大变,惊呼:“王爷!”

  元焘却镇定极了,眼疾手快地提起蛇尾,把毒蛇倒着提了起来,抖了几抖。

  登时,毒蛇骨节不能环环相扣,服服帖帖地被垂成了一条倒挂的井绳。

  “王爷,等下!”

  云溪咬了咬唇,疾步走到杜芊月身边,双手拔下元焘的长剑,学着他的样子,朝毒蛇挥舞过去,转眼将第二条蛇也斩成了两段。

  扔掉长剑,她跑到元焘身边,半蹲下来,检查他的伤势:“让我看看,看看咬在哪里了?”

  内心却震撼极了!

  她只是一个不肯以诚相待的糟糠之妻罢了,他贵为皇子,怎么就……?!

  然而元焘素色衣袍上除了有两个浅洞,却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没有渗出血迹。

  云溪抬起头眼神有些疑惑。

  元焘在她的注视下,缓缓地从暗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,晃了晃:“我有福瓶护身!”说完唇角微微上挑。

  云溪定睛一看,元焘手里拿着的,正是那日给自己抹药时,他随身携带的彩绘风筝的小白瓷瓶,登时,放下一颗高高悬起的心,长吁一口气道:“王爷福泽深厚,善哉善哉!”

  说完,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,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。

  杜芊月冷眼旁观,看两人卿卿我我全然不顾自己,冷咳了两声,阴恻恻道:“谁说没事?我有事!”

  云溪脸颊一红,登时想起旁边还有一人。

  刚想去看杜芊月伤势,门“哐当”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,元丕满面忧心地闯入。

  元焘蹙眉,立即想起云溪浑身湿漉漉的模样显然是才从水中出来不久——她身上寝衣单薄且透明,还被水紧紧吸附在身上,依稀显露出凸凹有致的身材。

  登时,元焘不由分说地脱下自己外袍,不容拒绝地罩在云溪身上。

  元丕抱起杜芊月,目光落在她脚踝上两个殷红血点上,疑惑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
  杜芊月紧紧环住元丕脖子,小脸吓得微白:“妾身被毒蛇咬了!”

  元丕闻言一惊,狠狠怒视元焘:“皇兄不是说有你在,芊月不会有事吗?”

  杜芊月垂下头,幽幽地道:“不关皇兄皇嫂的事!是,”犹豫了一下,“是那毒物突然从水中跃出,还是皇兄皇嫂相助,这才将那毒物斩首!”

  元丕听见她的话,目光落在云溪身上,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
  元焘愧疚地垂头道:“抱歉!我也不知甘泉宫中竟然有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