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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节(1 / 2)





  慕温怀是第二天一早四点多到北京的航班,天不亮,慕靳裴就到了机场,提前了半个多小。

  等行李耽误了不少时间,一个多小时后慕温怀才出来。

  慕靳裴款步迎过去,“爸。”他给了父亲一个拥抱,就像小时候每次父亲接送他,不管是见面还是分别,父亲总会给他一个拥抱。

  一开始他个子不高时,父亲是半蹲下来抱他,后来渐渐长高,父亲便弯腰给他拥抱。

  再后来他比父亲还高,父亲就会用力拍拍他的肩膀。

  慕温怀:“等不少时间了吧?”
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慕靳裴接过父亲的行李箱,两人边走边聊。

  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不由侧目,惊讶于他们的身高和长相,也好奇他们父子关系怎会这样融洽。

  “北京变得我都不认识了。”慕温怀看着窗外,不由感慨。

  慕靳裴:“您多少年没来了?”

  慕温怀上次来还是慕靳裴亲生太奶奶走的那一年,他跟裴钰把她老人家送回来,让她叶落归根。

  这么一算,已经十八年。

  他没跟慕靳裴提这些伤心事,随意说了个数字,“十多年了,具体哪年回来过不记得了,反正变化很大。”

  他转脸问儿子,“你妈不知道我来吧?”

  慕靳裴:“没跟她说,说了没惊喜。”

  慕温怀心里忐忑,就怕裴钰看到他会厌恶。

  慕靳裴看出父亲的不安,他宽慰道:“爸,您别紧张,结果再差也不会比三十年前差。”

  他又把季星遥的话转达给他,“您跟我妈这几天多出去走走,没有什么是牵手解决不了的,星遥就喜欢我牵着她。”

  慕温怀揉揉眉心,哭笑不得,没想到有天让儿子教自己怎么恋爱。

  在紧张局促中,汽车缓缓驶进了别墅院子。

  下车,慕靳裴把父亲大衣整理好,他给母亲打了电话,“妈,您起来没?”

  “早起来了。”顿了下,裴钰:“正在化妆呢,听到你汽车声了,一大早又到我这里取经来了?”

  “给您送惊喜,妈您快点啊。”慕靳裴挂了电话,再次给父亲一个很轻的拥抱,父亲在谈判桌上杀伐果断的样子从小就印在他脑海,可唯独面对母亲他永远都是紧张的小心翼翼的。

  慕靳裴让管家把父亲行李箱拎到屋里,他坐上车离开。

  慕温怀对别墅不陌生,跟纽约那个家差不多的装修风格,连家具和摆设都差不多。为了消除紧张,他开始给客厅里的植被浇水。

  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,人未到声先到,“今天是不是准备跟星遥去领证呀?”

  慕温怀抬头看去,裴钰在半搂转台愣怔了,缓了又缓,“怎么也没听你说要过来?来这边出差?”她抬步下楼。

  慕温怀放下喷壶,“过来看看你。”

  他走过去,给了她一个拥抱。

  客厅东边的落地窗,清早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。

  慕靳裴回到家,季星遥早醒了,正靠在床头看画册,正好看到一幅《女儿和我》的一幅油画。

  画里那个小姑娘像个小天使,坐在爸爸的肩头。

  卧室的门开了,她转脸,“接到慕伯伯了?”

  “嗯,送到我妈那边了。”慕靳裴一夜没怎么睡,凌晨两点多就起来了,他拉上遮光帘,脱了衣服打算睡个回笼觉。

  遮光帘全拉上了,屋里跟夜里一样黑。

  季星遥开了床头灯,忽然有了故事灵感,“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哄你睡觉。”

  慕靳裴以为她是闹着玩,她手里就是一本期刊画册,哪有什么故事,他就没当真。

  季星遥把她那边的床头灯调暗,仅够照亮画册。

  她清清嗓子,“马上开始咯,你盖好被子。”

  随后,她轻柔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。

  “第一次见到慕靳裴是在产房。我睁开我那双像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,新奇看着周围的一切。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陌生的,亦是幸福的,我看到了我的爸爸,慕靳裴。他在亲我那美如仙女的妈妈,妈妈正躺在病床上,她刚刚生了我,她很累很累。然后爸爸从护士手里接过我,他亲了我的眼睛,很有力却又极其柔软的一个吻,然后他还亲了亲我肉嘟嘟的小脸蛋,我看到爸爸眼睛红红的,他一定盼着我的到来盼了好久好久。我想告诉他,我也很爱他哟,可是我还不会说话,他也看不懂我的眼神,怎么办?于是我只能用哇哇大哭来告诉他,我也盼着跟他见面盼了好久好久呢,有九个月那么久。我想告诉他,有了我,他就再也不孤独了,以后我和妈妈会陪他说很多很多的话。未来的爸爸,你好好休息,也要好好照顾妈妈,咱们几年后就会见面的哟,爱你。”

  第39章

  故事讲完了,季星遥转头去看慕靳裴,他双眼紧闭,喉结不时会滑动一下,她把画册放一旁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,“睡吧,好梦。”

  慕靳裴的困意全没了,但又不想睁眼让她看到他眼里的情绪波动,忽然他抬手把她抱怀里,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脸贴在他心口,另一手将房间的灯关掉。

  漆黑一片,季星遥什么都看不到。

  慕靳裴把被子理好盖住两个人,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声音。

  这个故事太美好,美好到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,没那个资格。

  在她讲述时他忍不住想象那是个多可爱的小姑娘,她软软的喊爸爸时,都能把人的心给融化。只可惜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做她的爸爸,对他来说太奢侈。

  太阳爬上了三杆,慕靳裴才起床,这是他到公司最晚的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