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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(1 / 2)





  许是人在目力尽失时,听力倒会出奇敏锐。傅攸宁意外地听出,此刻梁锦棠偏冷的嗓音里竟微有些咬牙切齿的恼意。

  老大夫笑呵呵地搭上了她的腕脉,嘴上却仍没闲:“三爷莫急呵……让老夫瞧瞧这是怎么了。”

  “我、没、急。”

  傅攸宁很想提醒老大夫别再吱声了,毕竟梁锦棠在光禄府的名声,向来是“面冷、嘴毒、手狠……脾气坏”。不过,想到此刻自个儿也不过是个有求于人的,她决定还是继续维持昏迷不醒的场面为好。

  “是是是,三爷漏夜急奔二十里,将老夫从大宅一路拖过来,这并不叫急,”老大夫倒像是一点都不怕,又絮叨几句后,忽然还话锋一转,“不过,三爷穿这身银白袍子倒很是丰神俊秀,平日里做啥总穿官袍?”

  傅攸宁脑中应声浮现平日里梁锦棠的装束。

  想想还真是,这两年来仿佛从未在光禄府以外的地方遇见过他,是以印象中他除了光禄羽林中郎将的官袍,便是那副金灿灿亮瞎眼的盔甲。

  坊间说书先生每每讲起梁锦棠少年时在河西军中的传奇,总说那是“白甲银枪的凛凛战将”,听得多了自难免叫人神往,她真遗憾从未见过他官袍与金甲之外的装束。

  方才靠得那样近,却没机会瞧清他着银白常服的模样,真好奇那究竟是有多丰神俊秀啊。

  老大夫约莫是被瞪了,好半晌没再说话,偶尔一两声烛花爆开的轻响便格外清晰。

  蓦地,老大夫忽然又咦了一声:“这并非受伤……是,中毒啊。”

  “既是中毒,你还在笑个什么鬼?还不去开方子?”那冷冷的嘲讽里带着不耐。

  “三爷莫急啊,”老大夫却干脆哈哈笑出声,“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

  “我、没、急。”

  老大夫并不搭理他的辩解,只顺手在傅攸宁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针,便熟门熟路地拖着脚步又出去了。

  待那脚步声渐远,烛花哔剥,一室沉静。
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傅攸宁在黑暗中听得梁锦棠自语般轻声道——

  “原来是中毒,就说我没使力吧。”

  “一掌拍过去就飞起来,两次!”

  “……傅攸宁,其实,你的原形是风筝吧?”

  傅攸宁终于忍无可忍,仰面躺着来不及变换姿势,又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
  这回是当真昏过去了。

  2.第二章

  翌日,高杨发新柳,晴日照游丝,天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