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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殿下,别玩火第47节(1 / 2)





  越朝歌见他愣住, 勾起唇角,笑得很是开心。

  抬手,凉凉的指腹点了点他锋锐的喉结, 美目抛扬:“你呀,这么久了还是不经逗。会有本宫下厨的那一日吗?”

  越萧垂眼看她, 恍然笑了出来。

  精致好看的下巴蹭着她白皙嫩滑的手背:“没有那一日, 等从香山离开, 我便学着下厨。”

  越朝歌笑道:“本宫可不想吃钳子还能动的螃蟹,本宫的小娘子。”

  她说着,葱白的手指顺着他清晰的颌骨往上, 揪了揪他绵软的耳垂。越朝歌力道不大,越萧耳朵被她揪得发痒,下意识偏过头,把脸往她掌心送,蹭了两下:“痒。”

  越朝歌一愣。

  素来冷厉的越萧,竟然会这样。她见过他隐忍克制的样子,以为他身上不会有温柔这种东西。

  外人面前冷冽悍利的模样当然无存,眼下的越萧垂着睫毛,狭长的眸子也没了平日的凌厉气场。他主动把脸往她手心里凑了又凑, 带着明显的讨好,像只求|欢的小动物。

  越朝歌心里仿佛填进了什么东西, 心尖发软。

  探究的视线在他挺翘笔直的鼻梁和薄唇之间逡巡了半晌,她道:“低头。”

  越萧听话极了, 闻言也不问为什么, 便压低了脖颈。

  越朝歌道:“再低点。”

  越萧长睫微颤,“再低,我怕忍不住……”

  越朝歌红唇扬起, 突然又笑了起来,“忍不住什么?”

  越萧垂下眼,“忍不住……”

  他颤着指腹,摩梭上她的眼尾。

  越朝歌盯着他,微微侧过脸咬住他的小指,眼尾一挑,灵舌撩过指尖,松开笑道:“忍不住,这样么?”

  越萧下颚倏然绷紧,锋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
  越朝歌最喜欢他隐忍不发、满面羞愤的模样,见状拍了拍他的胸膛,“好了,本宫眯一会儿。”

  说着,侧过身,枕着他修长的腿便阖上了眼。

  越萧全身的机括皆被引发,丝毫不敢轻动。

  半晌,等她呼吸均匀,他动了动方才那只被她吮过的小指,手掌轻轻拂上她的脸颊。

  “这么皮。”他勾起唇角,轻轻说道,眸子里似有翻滚的浪涌沉落下去。

  他轻柔地吸了口气,心情前所未有地轻快起来,至少越朝歌并不讨厌他,还愿意与他这般顽笑。如此一来,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找到了一个平衡的支点。

  在这段感情里,越萧原本就不甘心退得太远,“朋友”这个词就是画地为牢,只要站进去,再难出来,一如梁信。

  情之一字生来狡黠,把世人玩弄于鼓掌,可堪破的人也不在少数。越萧带着满身泥淖,从漆黑的冰冷洞府走向光明的人间烟火,原本对此一窍不通。可越朝歌出现了,他心生悸动,甚至贪婪地想拥有她、想霸占她的所有好与坏,所以带着笨拙的感情领悟力拍马追及,终于对“爱”和“情”有了粗浅的体认。

  越朝歌对他明显有超乎朋友的意动,喜欢与他耍闹,甚至做些秦晋之间才能发生的玩戏。只要他持有边界感,她便不会慌张,不会感觉被入侵,也会觉得开心。只要她开心,那他便也开心了。

  车马颠簸,想霸占的人被他霸占在怀。

  圆润的指腹轻轻摩梭过她的眉眼,默默地在心里又记上了一笔仇。

  暮色渐渐燃遍天边,周围萧萧风声褪去,人声从远处传来。

  越萧拨开车帘,广袤的平原之上,金色麦浪跃然涌动,纵横的田埂之间,锄农披上夕阳余晖,扛着锄头三五成群,不知说着什么家长里短,向炊烟深处走去。

  生活原来是个动词。

  车轴不停滚动,终于从泥土路压上了青石板地面,传来呱嗒呱嗒的声音。这是香山脚下的香山州,因往来香客繁多,这几年越发热闹起来。

  州官带着一干下属,早就在城门候驾。远远看见越朝歌的车马过来,忙相互招呼着,都涌上前来。

  自打兰汀之事后,连澜被越朝歌冷落了许久,此次出行,越朝歌并未叫他随驾,只点了副统领一路护送前来香山。

  副统领远远看见那一排蓝蓝绿绿的官服,轻纵马蹄前来,亮了腰牌道:“在下郢陶府副统领,传长公主口谕,诸位大人不必在此迎候,也不必随行,更不要叫诸位的夫人小姐作陪,且都回去吧。”

  那州官一愣,“呃,可是……”

  副统领皱起眉头道:“大人莫要叫在下为难。长公主还说,若违此谕,就地格杀。”

  所有人俱是一愣。

  按照大骊律法,私下诛杀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长公主虽身份尊贵,却怎可如此!不怪坊间传她嚣张跋扈、恃宠而骄、目无法纪了……

  众人心中不服,只可惜没人敢当出头鸟。

  越朝歌如此强横,他们只能等车驾入城,才各自坐轿子回到城中。原先给越朝歌备下的接风洗尘宴用不上了,他们自然是一饱口福。

  席间,有人说道:“长公主说不定只是口头上说说,试试我们的诚心,我们这样走了,是否有些不好?”

  立刻又有人接口道:“我的天爷!你是没听说,去岁也是她来香山添油供奉佛祖的时候,当时的知州许大人可还记得,就是你这个想法,最后落了个血洒酒楼的下场,你说冤不冤?不好便不好吧,能有命重要吗?”

  有人听着蹙起眉头:“本官怎么听说是那许大人见长公主美色,起了歪念,竟是拉扯强要,甚至半夜翻窗,强行要尚公主才被格杀的呐?”

  又有人道:“休要胡说。那许大人已有家室,与夫人恩爱不移,那年还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,怎可能去强求尚主。那许夫人眼下就在城央闹市开了间帷帽织锦铺子,以此糊口养许家小儿,你若不信,便去找那许夫人问问,不就知道了?”

  众人听到这里,齐齐叹声。

  唉,作孽啊!